沒有H也沒有愛情(大概)的一篇。

卡文卡很久的東西,傷眼抱歉。......不過,我還是堅持寫這個情節。

僅以這篇當作我第一篇也是最後一篇的薄櫻鬼BL文。





附註:本文以土方線為基礎,走土方線的HE。(=風間的BE)








得知新選組──現在的名稱應該是甲陽鎮撫隊了──已經跟隨那個名為土方歲三的男人轉移陣地到極北之地時,恰好是江戶的櫻花盛綻之時。

他隨意打發了那個被他叫來問話的小僮。不堪負荷花瓣重量的枝頭晃了晃,艷粉色的破碎花片灑了他一頭一臉。不再有天霧隨侍的他連巾帕都懶得拿出來,僅僅任那些悲哀的櫻花依附在他的髮間與肩頭。

看向北方的天空,腦中不經意的浮現黑髮男人和他追尋的那個少女兩人並肩而行的身影。宇都宮之戰的時候,就算土方的敗北已是註定的事實,兩個人看著風間的眼睛卻仍然不約而同地閃著不屈的光。那個男人相信他自己不會輸,那個女孩則相信那個男人。

風間感到煩躁。事已至此,他知道那個女孩已經不再是鬼族了,她已經選擇了另一條悖離她天命的道路;而風間現在也不再是因為追尋他的妻子而前進。早在他對天霧冷冷的說決定捨棄風間家家主的位置時,他就沒有那個必要去追尋女鬼了。雪村千鶴作為稀有女鬼的價值,對風間來說,已經沒有用處了。

然而捨棄了風間家的風間千景,所必須守護的還有一件事。

──與土方歲三這個男人,做最後一次的戰鬥。

直到那一天到來以前,風間都會不斷旅行下去。



踏上雪國的時候,風間一開始的目標是非常明確的。

找到土方,然後向他提出堂堂正正的決鬥,取回自己失落在他身上的鬼之自尊。

飄雪的夜中,這個小小的城鎮顯得特別寂靜。身為鬼族,風間毫無困難的潛進了陸軍奉行的宿舍庭院中,沒打算特地在下雪的天氣裡還繞到大門前面,風間直接推開了紙糊的窗戶。

──然後,他看到了那幅景象。



……意外吧,那一個晚上以後,他在回想起這件事時總是這樣對自己說。

如果不是被他撞見「那個時候」,也許那天晚上以後,世界上就沒有「土方歲三」這個人的存在了。



「唔……!」

風間鮮艷的紅眸裡,直直倒映著那個男人的痛苦模樣。

土方歲三那頭漂亮的黑髮全部化成了雪白的顏色,散發著一種近乎死亡的感覺;應該也從深紫水晶的顏色轉為血紅的眼睛此時正緊緊的閉著,似乎不願睜眼看自己的狼狽模樣;頎長的身軀倒在地上蜷曲抽動。平常應該緊跟著他的雪村千鶴不知道為什麼,並不在這棟木造小屋裡。暗黃燈光下的簡陋房間裡頭,只有他一個人痛苦喘氣的聲音。

「可、惡……誰會、輸給……這種東西!」

彷彿從牙縫迸出的恨語,細微的幾乎聽不見。

風間皺起了眉頭。

他當然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基於敵對方的緣故,天霧曾經向他報告過羅剎這種生物的力量與缺陷。羅剎對血病態的渴望和以此得到的力量,就是風間最鄙視羅剎和以羅剎為戰力的新選組的地方。

只不過,雖然知道,看到羅剎之毒發作的模樣還是第一次。

風間站在窗前快速思考著。現在很顯然的是土方歲三力量最弱的時候;相對來說,土方現在根本連刀都握不穩,跟這樣的他決鬥毫無意義。

所以呢?放著他不管,就這麼離開嗎?

「真是愚蠢……」

風間低咒著,然後果斷地從窗戶躍進房間裡頭。

雪村千鶴既然是綱道的養女,沒道理會不知道羅剎需要血,以及羅剎每忍耐一次吸血衝動,壽命就會大幅縮短的事實。為什麼她會不在這裡?

土方歲三顯然已經因為體力不支而暈了過去,額上滿是汗水,那頭白髮卻沒有恢復原來的顏色。

姑且不論雪村知不知道,看土方現在這個樣子,再來個幾次發作,大概不用風間來收拾他,他就會先因為羅剎之毒灰飛煙滅了。

風間傾下身,觀察著那個逞強的男人發白的唇色,雖然蒼白,卻讓他想到江戶褪去顏色的櫻花。

也是在走近土方的時候,風間才發現木桌上的文件散了一地,顯然土方是在辦公的時候突然發作的。

這個男人還是一點都沒變。就算連雪村千鶴都離開他了,還不打算放棄新選組麼。

看著冷汗淋漓的土方,彷彿鬼使神差似的,風間在思考以前就割開了自己的手指。傷口割的有點深,因為他深知自己的復原能力有多迅速,而他沒打算割第二次。

血珠從白皙的指尖一滴滴落下,染紅了土方的唇角。像是羅剎的本能一般,土方微微張開了薄唇,讓血滲進他的喉嚨裡。擁有鬼之力的血能夠讓羅剎鎮定下來──風間記得天霧這麼說過。

為什麼自己會選擇這麼做,風間還來不及找到答案。對他來說,鬼之血應該是很珍貴的,根本沒必要施捨給低賤的羅剎。

算了。就當作是他一時心血來潮給出的恩惠吧。

指尖的傷口已經開始收合,土方的臉色也舒緩下來。髮根開始暈上如墨般的黑色,冷汗也不再冒了。聽那均勻的呼吸聲,應該是睡著了。

「哼……你倒是不打算起來好好跪著向我道謝啊,叫土方的。」

確定羅剎之毒已經暫時解除以後,風間的視線沒再看向土方,轉而打量起桌上沒有掉落的文件。

窗外的雪還在紛紛的下。既然已經來了,他也沒打算這麼容易就離開。

檢視著桌上的筆墨紙硯時,其中一本有著樸素書皮的書讓風間微微動了動眉。難不成這傢伙在批公文的時候還順便看書?未免也太沒有道理了。

拿起來翻了翻,卻發現是一本俳句集。

『山門を 見こして見ゆる 春の月』

『来た人に もらいあくびや 春の雨』

『春の草 五色までは 覚えけり』

暈黃的光連帶讓字跡有些模糊不清,不過還是足以辨認上面的詩句。

「這字是土方的吧……居然還有這種興趣啊。話說回來,為什麼季語全都是春?」

他就這麼喜歡春天嗎。

想到這裡,風間居然有種想笑的感覺。

「春天,跟你還真不是普通的不搭調啊,土方歲三。」

但是,也並不是不能接受。

風間千景一邊繼續翻閱著題上「豐玉發句集」的俳句集,一邊思考著。土方歲三,第一個能夠傷到他的人類。風間總是想著要打倒他,但似乎還沒有深刻的分析過土方歲三這個人到底像是什麼樣子。

儘管傷痕累累,卻絕對不會向風間認輸。持有跟風間不相上下的自尊心。劍術不錯。堅持不把雪村交給他們鬼族的頑固傢伙。看不清幕府傾頹的必然,執意要反抗到最後。

風間突然想起出發那一天,江戶的櫻花紛飛的模樣。散亂的花瓣在春風中片片舞落,燦爛了一片天空。

然後,風間的唇角微微揚起。

「櫻花,倒是很適合你。」

彷彿春櫻般,帶著血腥之氣的華美。

覆蓋了風間一頭一身,艷麗的櫻花。

隨手扔下那本俳句集,風間帶著笑意的聲音在狹小的房間中響起,

「雖然你的俳句寫得很差勁,不過既然已經知道你喜歡春天,那就讓你活到那個時候吧,土方歲三。櫻花應該死在春天。」

然後,曾經的鬼之首領的身影漸漸消融在空氣中。



土方歲三一直以為自己做過一個夢。

夢裡面,那個有著一頭瑰金色頭髮的討厭鬼族不知為何到了自己房間裡頭,還無禮的拿自己的俳句集亂翻。甚至還下了個「很差勁」的評語。

啊啊我的俳句就是寫得很差勁啦,不用你這個討人厭的傢伙來說!

他想這樣這樣自暴自棄的回答,卻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夢醒之前,他聽到那個低沉的聲音這樣低喃道,

「如果是櫻花的話……」

再之後,他就醒了。

房間除了他自己和攤開的俳句集以外,空無一人。



所以,在他看到正站在櫻花之下的風間千景時,土方不無驚訝的這麼說了。

「原來你真的來了啊……」

他看到風間笑了,而他一時之間竟以為那個笑容很溫柔。



當那把刀沒入他的心臟時,他選擇不把最後一眼留給那個殺了他的人,而是那片燦爛的春櫻之雪。

映入他眼中的櫻花何其繽紛,散落的模樣彷彿是對方急速流失的生命──也彷彿是將死的他自己。或許這並不是第一次、他們如此相似的瞬間。

「薄櫻鬼啊、之後,用你那殘留的生命活下去吧。」

他們之間只隔了半把刀身的距離,即使他的聲音已經微弱,他也知道對方聽得見。肯定的。

──所以,沒有再等黑髮男人的回應,風間就像個驕傲的鬼般,閉上了雙眼,收起他所有的感情。











──Fin.










※季語:俳句的規定之一,每句俳句都要插入一個季語。

詳細的季語種類在這裡:
http://page.freett.com/sirahige/fuyu/kigo.htm





沉重的氣氛過啦,接下來就是作者的抱怨時間(?)

為毛副長你就不能在你家老公(結局)出現的時候淡定點啊!?如果你淡定了我就可以YY你們的對話了啊!!

都是你那句「你居然真的來了啊」害我的美夢破碎(沉痛指)

唉唉不然我連隨想錄那個土方靠在窗邊的CG都能寫出點東西的說......那句台詞實在太邪惡了(淚目)



算了,總之最後風間掛了,副長的老公從此就讓小千鶴來當吧(慢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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