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原本我以為這禮拜窗定了呢......第一次完全沒有原稿的情況下敲這篇,預定情節又意外的少,結果氣氛好像幾度都跑了哈......(乾笑)

X骸就真的窗了,看著什麼時候接得下去吧。(嘆氣)









(10)

「Xanxus!等一下……!」

基於步伐的不成比例,綱吉只能用小跑步拼命追趕前方大步行走的青年。他氣喘吁吁地出聲叫喚頭也不回的對方,原本沒抱著這樣對方就會停下來等他的期待,沒想到Xanxus真的停下回頭,害他反而被嚇了一跳。腳下一個不注意,頓時絆到麻煩的裙襬。

「啊!……嗚,好痛……」

「澤田綱吉。」

正從地上慢慢爬起來的綱吉揉著發紅的額頭,絲毫沒注意到Xanxus的表情和語氣。

如果有發現的話,或許就不會在聽到Xanxus的話時露出驚愕的表情了吧。

「你是打掃首領辦公室的僕人,今天卻晚了半小時才去打掃……為什麼?」

「咦?我先去房間換衣服了啊,然後才去僕人房──」

「然後呢?什麼事情讓你耗了整整半小時的時間,怠忽你的職守?」

「……!!」

這是在懷疑他做了什麼事的意思嗎?

綱吉差點下意識的回出「我什麼事都沒做」的句子,但馬上他就意識到,這種話聽起來更像是試圖為自己開脫。

為什麼自己又陷進好像萬劫不復的情況了啊!?

「我只是被別人攔下來說話,才──」

牆壁突然被橘紅色的憤怒之炎轟出一大塊。牆壁的石灰和裝飾的畫像紛紛掉了下去,底下還等著進一步消息的家族成員和僕侍們驚恐地大叫,不過史庫瓦羅大吼「Xanxus又發什麼瘋了啊!」的聲音立刻蓋過那些嘈雜聲。

Xanxus根本不管底下的人們做何反應。

「說清楚。你再想拿話隨便矇混過去,我就把你從這裡丟下去。」

綱吉的身體不自禁地開始發抖。

Xanxus今天比起平常,似乎更加不能忍受別人對他說廢話了。

為什麼?綱吉的腦袋沒空想這個問題。Xanxus還在等他的答案。

問題是,一直到剛才,綱吉才想到一個可能性。而他是絕不願意Xanxus同樣想到這個可能性的。

骸,拜託……

「我去僕人房的時候遇到一個小孩,他說是骸派他來的,為了警告我『今天不要進首領辦公室』。」

Xanxus沉默了幾秒。綱吉心驚膽跳地等著Xanxus接下來暴怒地抓起自己的領口問這是怎麼回事。

「……『骸』是誰?」Xanxus皺眉。

……

……你在戒指戰的時候真的有認真記我們的名字嗎……?

如果被骸知道這件事,他大概會衝過來彭格列把Xanxus大卸八塊吧……綱吉冷汗。幸好Xanxus至少還記得他的名字。

還好對方自行找到相對應的記憶了,只是眉間的皺痕仍然沒有舒展。

「你的膽子還真是越來越大了,居然敢在我的掌控之下跟你那些舊部屬聯絡啊。」

「不是!我從來沒看過那個男孩,而且也不知道骸居然收了徒弟……」綱吉想到弗蘭叫自己「兔子首領」的事,骸到底給弗蘭灌輸了什麼莫名其妙的觀念啊?該不會弗蘭就像巴吉爾那樣被荼毒了吧?

「不過,既然那個垃圾這麼說……那就是說,他知道老頭被殺這件事的時間點,比發現屍體的時間更早是吧。」

聽到Xanxus的低喃,綱吉臉色發白。

「可……可是,九代目爺爺是被毒死的,如果骸是兇手的話,他是不會用下毒這種方式的。」

「你倒是對那個垃圾很有信心啊。」Xanxus看著綱吉不安的褐眸嘲諷道。「但六道骸可是能打著你的名義跟老頭提出見面的要求,趁那老頭一點防備都沒有的時候毒死他的人選之一啊。」

「那骸又要怎麼下毒?酒櫃完全沒有動過啊。」綱吉努力說服Xanxus,沒注意到Xanxus一瞬間露出想到什麼的深沉表情。「絕對不是骸做的。……雖然我不知道他怎麼能提早知道九代爺爺過世的原因。」

「下次跟他的傳話人見面的時候,把他帶過來。那個垃圾應該知道他主人做了什麼吧。」Xanxus說,「既然對象只是小孩,拷問一天就夠了。」

拷問?!

「等、等一下,沒必要到這麼恐怖的手段吧?!」

「我可不想坐上位子以後又被同樣的手法殺掉,蠢死了。」Xanxus的眼睛沒有溫度。綱吉只能暗自祈禱弗蘭再也不要過來。

但是,或許骸的手上真的有兇手的情報也說不定。

為了死去的九代爺爺,下次一定要向弗蘭問出所有事。

「Xanxus大人!」

長廊的另一端突然出現一個模樣慌慌張張的瓦利亞隊員。他似乎也顧不得自己的失態,就地半跪報告道:「CEDEF的人來了。澤田家光和他的兩個部下正在首領辦公室裡面,列威隊長正在負責跟他們說明到目前為止的事情經過。」

綱吉的心臟猛然一跳。

Xanxus微點了頭,那個部下隨即退下。

綱吉躊躇著,低頭看到身上可笑的女僕服時,一開始聽到父親名字的喜悅心情立刻退去。

而且,Xanxus應該不可能答應讓他跟父親會面吧……

「澤田綱吉,拖拖拉拉地做什麼,跟上。」

「……咦?」

「不過不准把衣服換掉。」

Xanxus看到綱吉的臉褪去血色,嘴角勾起可恨的笑意。

「家光來了,這不是個大好機會嗎?讓你在他面前對我宣示效忠的好機會。」

「就算這樣,為什麼我不能換男裝……」讓爸爸看到自己兒子穿著女僕裝,這是什麼惡趣味啊?

「讓你跟家光見面,是剛才對你反抗奴賈的話的獎賞。要你穿著這身衣服見他,是你跟六道骸私自聯絡的懲罰。」

……這還真是賞罰分明的決斷啊。

心知Xanxus不會給他討價還價的機會,又渴望見到久未見面的父親,綱吉最後還是放棄在父親面前維持形象的希望。



「唉……我還是難以接受,九代目大人居然死了。」

「總以為像九代目大人這麼溫柔的人,一定能安然脫離黑手黨的圈子,終老天年……現在突然有種想把遺囑寫一寫的心情了。」

「巴吉爾你還沒寫嗎!家光大人是怎麼教的!?」

「是!對不起!在下回去以後立刻就寫!」

……這段對話是怎麼回事?

「家光人呢?」Xanxus面無表情地問門口的兩人。

「你們瓦利亞的史庫瓦羅找他去大廳,跟那些家族幹部說明他判斷的結果。列威跟他一起去了。」綱吉不認識的黑髮男人說道,「家光大人說他等一下還會再回來這裡,所以我們先在這裡待命。」

Xanxus還沒說什麼,旁邊的少年就突然注意到正低著頭的綱吉。

「澤田大人!居然能在這裡見到您……!您怎麼會穿著女僕服呢?難道是剛剛打翻了什麼東西嗎?」

「……巴吉爾。」綱吉勉強地笑了笑。旁邊的Xanxus嗤笑了聲,完全是等著看好戲的態度。

陌生的黑髮男人瞟了Xanxus一眼,主動向綱吉自我介紹道:「我是CEDEF的成員‧塔梅利克,初次見面。」

「您好。嗯……我是澤田綱吉。」

「我知道。」塔梅利克笑笑,「不用露出這麼侷促的表情。CEDEF有一定的情報力──對彭格列的內部事務,我們無所不知。替彭格列首領收集情報也是CEDEF的工作之一。」

最後一句話似乎在暗示什麼一般。綱吉僵住了。

Xanxus彷彿覺得掃興般沉下臉色。「你說太多了,垃圾。」

塔梅利克朝綱吉眨了眨眼,然後換了個話題:「聽說你現在是負責打掃這個房間對吧?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綱吉不明所以,但還是點了點頭。

「平常整理抽屜時,你有看到九代目的拆信刀嗎?」

「拆信刀……?」那是什麼東西?

「啊,對不起,日本大概沒有用拆信刀的習慣吧。就是一把扁平的小刀,類似小型匕首的形狀。」

「……啊……抽屜裡面好像是有一把沒錯,我記得是黃銅色的。不過我一直以為那是修指甲的小刀……」奈奈就有一把類似形狀的指甲刀,所以之前在九代目的抽屜看到的時候,綱吉還曾經覺得很奇怪……原來那是拆信刀啊。

「原來如此,我知道了。謝謝你。」塔梅利克有禮地道謝完以後,就安靜地站在一旁,完全沒有解釋的意思。

「那把刀怎樣了。」Xanxus直接了當地問道。

巴吉爾詢問般看著塔梅利克,後者頷了首,巴吉爾才說道:

「拆信刀掉到桌子底下了。我們猜想,或許是九代目臨死之前把小刀踢進去的,為的是不要讓兇手發現。」

「──所以,現在事情很明顯了。」

語氣沉重的男聲驀然插入他們的話。

一個有著一頭金髮、古銅肌膚的中年男子步履沉穩地走近他們,史庫瓦羅大踏步走在他後頭,臉上的表情盡是煩躁。

「你是什麼意思,家光。」

「會在半夜的時候特地到首領辦公室,拿出拆信刀、墨水和筆,卻又沒有開酒櫃……犯人的範圍已經明確地縮小了。」

皮鞋的聲音靜止在黑髮紅眸的青年面前。

「沒有開酒櫃,代表對方不是需要招待的客人,是下屬的可能性最高;拆信刀和文具會拿出來,代表九代目是在聽取某個人的報告的時候被殺。而必須讓他親自聆聽報告的下屬,換句話說就是直屬彭格列首領的組織成員──這樣的組織只有兩個。」

犀利的褐眸無感情地看著Xanxus毫不動搖的紅眸,男人嚴肅地開口說出答案:

「只有瓦利亞跟CEDE──綱吉!

突然被家光鎖定到,讓綱吉不知所措地倒退一步。為什麼老爸的眼神這麼嚇人啊……他的確是(被迫)穿了件女僕服沒錯,可是……

「Xanxus!你居然讓我可愛的兒子變得更加的萌!綱吉要是因為這樣出了什麼事要怎麼辦!!」家光雙手揪住Xanxus的襯衫領子用力搖晃,表情像個痛心疾首的父親。

「你以前不是整天跟彭格列上下談論Cosplay,逼瘋了好幾個家族長老嗎?」Xanxus嘲弄地說道。「現在看到澤田綱吉這種模樣,你應該覺得很開心吧。」

「一般而言,這種情況下被揪住領子的那個男人應該是要下跪,說『到時候請務必把女兒嫁給我!拜託了!老爹!』」巴吉爾認真地說道,「你的反應錯了,Xanxus。」

「誰要把可愛的兒子嫁給這種人!就算他要當我媳婦我也不要!」家光怒道。

「喂──我是同意你的話沒錯啦,不過你最好先把手拿開喔。」史庫瓦羅拍了拍家光的肩膀。

家光心不甘情不願地放開Xanxus。

「嗯……爸爸,好久不見了。」綱吉驚魂未定地勉強跟形象盡失的老爸打招呼。

「嗨,綱吉。」家光親切地衝著穿著可人的女僕服、(在他眼中)羞澀不安地看著他的兒子微笑。

家光大人,你內心的野望也暴露得太明顯了……塔梅利克默默地別開視線。

Xanxus完全沒有讓這種無聊的父子相會戲碼繼續演出的意願。

「照你的剛才的話,是要我清查瓦利亞的隊員嗎,家光?」

「當然我這邊也會再確認CEDEF的人員。我也是昨天才歸位的,期間的事大部分都是塔梅利克替我處理,你如果有什麼想問的也可以問他。」家光恢復原本被稱為「彭格列的年輕獅子」的沉穩表情──只有一秒。「現在可以讓我跟兒子講話了吧?不相干的人趕快離開,不要在這裡礙事!」

「是要礙什麼事啊。」史庫瓦羅咕噥道,看向Xanxus。

出乎綱吉的意料之外,Xanxus居然沒有反對,徑直往樓下大廳的方向走去。

史庫瓦羅瞥了他們一眼,也跟著Xanxus走了。

「……沒想到瓦利亞他們還真的一聲不吭就走了。」塔梅利克露出驚訝的表情。

確實是沒想到。明明Xanxus剛才還很生氣綱吉居然私底下跟骸聯絡的,難道因為是正大光明在他面前提出會面要求,所以他就認同了嗎?

綱吉覺得很困惑,不過至少心裡知道Xanxus不是因為同情綱吉或迫於家光的威脅才答應他們會面的。

「也許是開始信任澤田大人了吧。」巴吉爾說道,乾淨的雙眸瞧著心懷疑惑的綱吉。「我在大廳聽說澤田大人為Xanxus大人昨晚的不在場證明提出辯護。」

「就算不是Xanxus做的,難保他不是向瓦利亞的其他人下命令,讓他們去執行暗殺九代目的行動。」家光冷酷的說道,表情既非沉穩、也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這才是「CEDEF首領的表情」。

「綱吉,我不知道你現在和瓦利亞那群人能走得多近,不過你一定要張大眼睛,仔細觀察他們的一舉一動。塔梅利克向我保證在我受傷的期間沒有接過任何九代目直接下達的任務,最近家族內部的幹部又在蠢蠢欲動,最有可能跟九代目接觸的就是瓦利亞。」家光直視綱吉驚愕的表情,「我沒有要你陷害他們,目前也不打算剝奪Xanxus的繼位權;但要是幸運的話,也許在繼承儀式前,就能找到瓦利亞涉案的證據。到時候,你就自由了,綱吉。」

自由。綱吉的身體輕顫,他很久沒再想過這兩個字了。

「現在去吧,別讓他們懷疑我們為什麼要談這麼久。」

綱吉看著父親嘴角鼓勵的微笑,遲疑問道:「媽媽……她現在好嗎?」

「她當然很好,里包恩會照顧她。」家光說道。

「嗯……好吧,我走了。再見,爸爸。」

家光站在原地,目送綱吉往Xanxus離開的方向走去。

「……這樣不會太傷澤田大人的心嗎?」巴吉爾悄聲問道。

「沒辦法。」家光苦笑,「我不能讓綱吉不小心被牽扯得越來越深。瓦利亞很有可能就是兇手的事並不是我在說謊,他如果一直持續表態站在Xanxus那邊,他會被人變成棋子的。我不知道Xanxus用了什麼手段說服綱吉幫他,不過照他過往的表現,這件事十有八九是他做的。我絕對不能讓綱吉為他這種人犧牲。說這種話,才能讓他自己主動遠離瓦利亞。」

塔梅利克看著家光堅毅的側臉,嘆了口氣。

「……希望如此。」



「命運的轉輪開始轉動了呢。」

遠離彭格列大宅的杰索家族基地中,白皙瘦削的青年披上純白的外套,在步下螺旋階梯的同時如此感嘆道。

「這種說法,未免也太老套了。」

另一個坐在沙發上的少年隨意地回答他,指尖挑起桌上擺放成堆的棉花糖,然後狀似嫌惡的扔下。

「白蘭大人永遠是對的。」頂著彎曲如蛇的艷紅色捲髮男子勾起微笑。「新加入的,別太不懂規矩了。」

「不,石榴,這樣的人也滿新奇的不是嗎?」白蘭說。「新加入我們這個美好的家庭,感想如何呢?」

少年瞇起美麗的眼睛,端詳著和自己的美貌不相上下的「首領」,「應該是比我服侍的前一個主人,更像個黑手黨家族吧。」

「那就是說,是誇獎囉?」

「不,」少年撥了撥頭髮,視線落到戴在自己右手中指上的瑪雷戒指,「是厭煩哦……kufufu。」

「骸君真是不老實啊。」白蘭笑道,「不過,加入我們,你就可以做到你在其他世界都辦不到的事了,這不是很有趣嗎?」

「哦呀,比方說?」

「比方說……和綱吉君對抗,毀掉整個彭格列。」

「這還真是個新奇的答案呀。」

「但很有趣,你得承認這一點,對吧?」

白蘭走到藍髮少年的面前,手指撫上發出靛青色火炎的瑪雷戒指。

「歡迎你──我們的霧之六弔花,六道骸。」

骸「kufufu」地輕笑起來。

「真是個新奇的稱號呀,不管是對我來說,或是對澤田綱吉來說。」

他的新主人微笑不語。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朝歌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2)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