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寺君……一起走不用黏那麼緊吧……」看著其他路人時不時的瞥眼,阿綱的內心第N次的想吐槽我不是幼兒不會迷路好嗎──

況且都已經是穿上黑西裝的大人了,臉皮只有比以前更薄。以前勉強還能笑著說:「反正是年輕人嘛」,現在可沒辦法再用這種理由了啊──雖然他們也才24歲啦。

不過就算在內心抱怨了這麼多,看到獄寺那一臉滿足的模樣,不知道怎樣就是推不開他。

「嘛哈哈……獄寺這樣有點像小狗呢。」走在阿綱另一旁的山本陽光的笑著說出讓獄寺青筋冒出的話語。不過應該說,只要山本說話,獄寺的神經線就會全部斷的一乾二淨。

「棒球狂不要把我跟那種動物比!」馬上讓導火線燒起來,這就是獄寺隼人的特技之一,雖然阿綱很想說這種技能就不要有了吧……

不過山本難得會說這種有點像吐槽的話……雖然……

「看起來真的有點像呢……」不自覺的把心中的話說出來,阿綱才慌張的掩住嘴:「哇啊!對不起獄寺君!請你當作完全沒聽到!」

來不及了,獄寺的周圍瞬間出現了黯淡的黑霧。

「……居然……連十代目也這麼說……」

──好像連腳步都開始踉蹌了。

「獄寺君……」阿綱完全無法應付獄寺的低氣壓。

「沒關係,就算是像小狗,我也會用我的牙齒幫十代目擊退所有的敵人!」──不過,對方自行振作了(然後再度表現一次他多麼愛戴十代目)。

阿綱汗顏。

「獄寺總是很堅持這一點耶,一定要保護阿綱。」山本笑了笑。

「這是當然的吧!身為十代目左右腕的我如果沒有辦法保護十代目,那我還有什麼生存意義──」獄寺非常激動。

然而,話尾還沒說完,薄唇就被一隻手捂住。

「獄寺,不可以這麼說。」阿綱難得的嚴肅起來。

「十代目!跟隨十代目一生是我最大的願望啊,不管十代目到哪裡,我都一定會跟去的……就算您……出事了,也一樣,我獄寺隼人絕對會跟隨您。」獄寺清澈的碧眼非常認真的看著阿綱的褐眸。

太認真了,所以,阿綱為這句話動了怒。

「我說不可以。獄寺君,就算我死了,你也一定要活下去。山本,幫我看住他。」

「當然囉,阿綱。」山本爽快的接下任務。

「可是──」獄寺還想說下去,阿綱就先抱住了獄寺。

「我很喜歡獄寺君,所以,不希望看到你因為我死掉。」話音因為眼前的人埋在他的懷抱裡,聽起來有點模糊。

獄寺一時間怔了。

「十代目……」

阿綱抓緊獄寺的西裝外套,抬頭看進獄寺的眼,那瞳眸裡的清澈告訴對方他很認真的在擔心著這件事。

「獄寺,你要答應我,就算我死了你也會活下來。其他守護者我都知道他們懂得珍惜自己,但是、你──」

每一次都是為了他而讓自己受傷。

每一次賭上性命也都是為了他。

……那讓阿綱開始害怕自己的死亡。

不是為了自己死亡這件事而恐懼,而是害怕在死後的地獄看見獄寺緊跟在自己背後的燦爛笑容。

怎麼會怕看見喜歡的人的笑容呢?

因為那笑容,代表的是喜歡的人生命的逝去啊──!




「──不准你自殺,聽見了嗎?嵐守。」



獄寺笑著,半跪下來,輕吻面前人兒的右手,「遵命,十代目。」








──遵命。

依稀還記得自己發誓的時候,聲音裡的喜悅。

然後現在,看著想要保護一輩子的人靜靜的躺在黑色的棺木裡,四周圍滿自己親自一朵一朵放進去的純白彼岸花,當初的承諾幾乎要因為現在的痛苦被自己親手毀去。

山本的眼睛紅了,看著一句話都不說的獄寺,喉嚨想說的話全被哽住,只能輕輕的拍了拍獄寺的肩膀。

平常的獄寺一定會大叫說不要隨便碰我,但是現在的獄寺,卻連揮開的動作都沒有。

阿綱,當初那樣的嚴肅,是知道會有這一天嗎?

你要我看著獄寺,但是連我自己也要承受不了了啊。

為什麼分離的時刻會那麼快?

阿綱,阿綱……

「瓦利亞他們來了,獄寺。」藍波從外面的靈堂探頭進來說道,從獄寺一句話都不說開始,藍波和一平就扛下了葬禮其他瑣碎的雜事。

「藍波先幫忙招呼他們吧?拜託你。」看獄寺沒有開口的意願,山本代為回答。

「他們堅持要看……」藍波還沒說完,就被一個中長髮的冷酷男子粗魯的推開。

「澤田綱吉只是我的同事,不要把我當成你們那個階級應付我,垃圾。」

「Xanxus……」看見這張許久未見的臉,卻是在阿綱的葬禮上,一時間山本也不知道要怎麼說了。

「連小鬼也死了……」跟著闖進停棺間的史庫瓦羅,臉上的表情是不可置信。

曾經抗衡過這麼多敵對家族,曾經自行領悟初代未完的絕招而打敗Xanxus的那個男人,彭格列十代……澤田綱吉,居然就這樣死了?

阿爾柯巴雷諾死後,他本以為……再怎樣,小鬼都會帶領彭格列家族,滅掉那個叫做白蘭的傢伙……結果連小鬼也輸了嗎?輸給那個捉摸不定的白蘭──

「只有你們來嗎,史庫瓦羅?」看見認識多年的史庫瓦羅,山本也沒什麼心思打招呼,就這樣問來代替。

「啊啊,沒錯。其他人都被老大留在基地繼續對抗米爾菲歐雷家族了。」史庫瓦羅回答,眼神擔憂的望向自家老大。

Xanxus走到阿綱的棺木前,什麼都沒說。

Xanxus的手伸出,看似想碰觸綱吉的臉頰,獄寺卻出奇不意的拉開Xanxus,防備不及而被推開的他,收回的手只抓住一朵葬花。

「不要碰十代目的身體。」獄寺簡單的說道。

由生到死,他都會保護十代目,儘管眼前只是一具空殼,那抹會微笑說「我喜歡你,獄寺」的靈魂已經消滅,也是一樣。

Xanxus難得沒有發怒,只是冷哼一聲,手掌一握,脆弱的花朵瞬間在掌間被揉爛。那隻與阿綱戰鬥過的手放鬆了力道,花朵無力飄下,墜落在Xanxus的腳邊。

Xanxus面無表情的轉過身。

「喂,垃圾,走了。」

「老大?!」

「你聽不懂義大利語嗎?」

沒等史庫瓦羅回話,Xanxus就邁出了步伐。

山本目送他們離去,才又重新看向維持跪在阿綱棺木旁邊姿勢的獄寺。

「獄寺,你還記得阿綱對你說過什麼吧?」

獄寺沒有回頭,聲音像是在隱忍什麼。

「我記得。」

因為記得,才會繼續壓抑自己的悲傷,沒有馬上追趕走得很快的、十代目的腳步。

「阿綱的遺言,你聽到了嗎?」

「嗯。」

──希望獄寺以後可以定期來我的墓前,讓我看看他是不是好好的活著……

唇角溢出血,卻仍然努力的說完這句話。

這是雲雀來到這個葬禮上,說的唯一一件事。

是很平板的轉述,獄寺卻禁不住跪了下來。

雲雀細不可聞的又說了一句話,然而獄寺不懂那是什麼意思,他只知道十代目選了他陪在十代目已經冰冷的軀體旁。

──至死我都會跟隨你,十代目。

我不會死,我不會、我不會……

雖然他想大喊十代目請不要拋下我。

雖然他想大喊十代目請讓我跟著你。

雖然他想說,十代目,我愛你……

但是十代目不讓他這麼做。

十代目下的命令,獄寺隼人一定會完成。

「但是,至少……」小小聲的,對著仿若只是睡著的那位這樣說著。

然後,話尾的聲音淹沒在彼岸花殘忍的花香裡。

「獄寺,你需要休息了,走吧。」山本不忍的拉開趴跪在阿綱棺木旁邊,閉上了眼睛的獄寺。

「我想待在這裡。」獄寺甩開山本。

十代目,謝謝你完成我最後的堅持,讓我陪在你的軀體身旁。

然而,我任性的想要求一件事──

嵐守將會活著,而獄寺隼人將在冥界的道路陪伴您……這樣、可以嗎?


Mon amour.






「為什麼是這樣的順序?澤田綱吉。」

跟正一擬好整個計畫以後,雲雀冷冷的問道。

他的話裡所指的順序,是每個人從過去來到未來的先後。

里包恩是餌,自然是要先來的,綱吉第二也毫無疑問,然而為什麼十年前的綱吉來到這裡以後,第一個追隨他來到這裡的人是獄寺?

那句遺言的內容,其實就是要獄寺成為第一個發現十年前綱吉的人。

為什麼不是比較強的他?那顆鳳梨就不考慮了。

「嗯……除了考慮到一起增進實力所需時間的因素,還有一個我也改變不了的事情。」綱吉柔和的笑了:「──如果我消失了,獄寺君一定是最早來找尋我的人。」

一定會不惜在人來人往的並盛町大喊「十代目!你在哪裡!」也要找出阿綱的下落。

也許又會衝動的跑進每個幫會的總部,大聲的說:「把十代目一根毛髮不缺的交出來!」之類的話。

冷哼一聲,雲雀沒再有其他意見。



──看見獄寺臉上一瞬間閃過的巨大傷働,和無力跪下的雙腿,雲雀低聲說了。

「你還真是了解他啊,澤田綱吉。」




──而你,知道我答應參加這個計畫時,第一次悲傷得從眼眶流下那滴名叫淚水的液體嗎?


















最後那句話根本是隱雲綱。(看太多雲綱文的下場)

想看的各位可以反白,不過真的只有一句話,不反白的話拐子才不會飛過來唷。(喂)

然後獄寺最後的那句話就是老梗的人不死心死啦,不用太悲傷......(擤鼻水)(什麼啊)

好啦其實我最後被我自己悲到了囧

本來是轉換心情的啊啊啊──本來是歡樂向的啊啊啊──

這是怎麼回事!(指)



然後我開始想寫26字母文了(這人找死)



順帶一提,Adhere的意思在辭典上就是三個詞:堅持、跟隨還有黏著(笑)

不覺得是很適合獄寺的一個字嗎?(被炸飛了)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朝歌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2)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