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寫出來了!!

我真的寫出來了!!(不敢置信)

而且居然...是山S啊......(遠目)

然後山本同學還是看得到吃不到(被打)


這篇算是架空吧。

設定是山本→劍道教師兼大學生;史庫瓦羅→一年前被山本帶回來的謎樣異國男子;Xanxus→史庫瓦羅前情人;Dino→Xanxus新歡(?)

所以這篇的CP有80S/XS/XxD(堅持不打"XD")(你打出來了)/5927(非常隱晦),不過還是80S為主就是了~



標楷體是天野月子的「鮫」,歌我就放在這裡了,基本上並不一定要邊聽邊看,畢竟這首歌很吵(煙

 





















愛得無所保留;恨也無所保留。

水積累的重量,將你整個壓垮。

挖掉疾馳胸中的痛楚──

訕笑我、如鯊魚迴遊吧。



如果可以,山本希望他見到史庫瓦羅的日子,並不是陰鬱的那一天。

那總讓他在下雨的時候,想起那人傷痕累累的狼狽模樣。



「史庫瓦羅,今天身體有好一點了嗎?感冒好了沒?」

隨手帶上門,在玄關處褪去已經溼得黏人的雨鞋,山本探頭問道。

「啊啊,差不多了吧。不過今天濕氣太重了,我頭很痛。」

穿著和服的史庫瓦羅,從幽深的房內走了出來。羽織隨意的披在史庫瓦羅纖瘦的肩上,長髮倒是整齊的綁成了一束。史庫瓦羅大概是來自一個並不常寒冷的地方吧,山本這麼猜測。每次要史庫瓦羅穿上稍微厚重一些的衣物,他俊秀的臉上就一臉嫌惡。

「可以開除溼機啊。」每次下雨,史庫瓦羅在頭上的舊傷就會發痛,所以山本很早就買了一台放在家裡了。

「壞了,我又找不到人來修……我不會用日語描述它怎麼壞的。」

史庫瓦羅漂亮的銀髮和瞳眸,都很直接地說明他不是日本人。當初山本聽到史庫瓦羅那一口標準日語的時候還被嚇了一跳呢。不過有些專有名詞大概還是沒辦法強求吧。

但是一起和史庫瓦羅生活這麼久了,似乎也沒聽他用過日語以外的語言就是了。

「讓我看看好了,我再告訴你是哪裡壞了……史庫瓦羅、頭痛不要緊嗎?」

「啊?」史庫瓦羅愣了一秒,還是不習慣被人如此關心似的別開了頭:「我吃過止痛藥了,不礙事。」

山本放心的微笑,「嗯,那就好,明天我再叫人來修。」

史庫瓦羅點了點頭,正要轉身時又想到一件事,「喂、你會餓嗎?今天不是去教那群小鬼劍道?」

山本平常的工作就是在父親開的劍道館擔任教練,今天的學生是一群還搖搖擺擺學走路的娃兒。史庫瓦羅很不能認同山本還得這樣委屈自己去當根本是褓母的「劍道教練」,不過山本只是笑著說「反正是為了生活嘛」,還是不介意的繼續工作。

「聽你這樣說、好像真的有一點欸。」山本摸了摸自己結實的腹肌,天然的微笑道。史庫瓦羅一臉受不了他的表情,「你未免也太遲鈍了吧。」

一邊說著,史庫瓦羅還是拿出一顆飯糰,「先吃這個啦,等你告訴我機器哪裡壞了,我再去端菜……今天吃燉肉喔,沒意見吧?」

「你都燉了……」山本有些無奈的說道,不過史庫瓦羅的廚藝很棒──雖然不肯做日本菜以外的菜餚──所以山本還是回答他沒意見。

一邊咬著還熱著的飯糰,山本看著那頭及肩的銀髮在廚房間忙進忙出,數不清第幾次、內心浮現了覺得這樣過一輩子也不錯的想法。





史庫瓦羅跟山本,在一年前其實還是素不相識的陌生人。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那個被叫做命運的力量在運作著,那個下著雨的清晨,山本在髒亂的小巷裡,發現被一個男人壓在牆上、衣衫已經半褪的銀髮男子。

山本雖然總是笑著,但他並不喜歡隨意管閒事,況且這條街附近是有名的風化區,也許這是別人的生意,他插手只會礙事。

但才看到史庫瓦羅那雙美麗的眼睛,山本立刻怔了。

那雙眼睛不應該是這樣地了無生氣。

那鬆弛的線條不該是那雙眼睛所擁有的,那月色的瞳──它該兇狠地瞪視前方的一切事物,它該使人覺得畏懼,它該……

那個像是嫖客的男子動作開始粗暴起來,用力的噬咬著銀髮男子大片露出的肌膚。

──是了,它該掠奪別人,而不是為他人所掠奪。

只是單純想看到那雙眼眸回復成它應有的模樣,山本挺身阻止了這場交易。

之後,他把已經滿身傷痕的史庫瓦羅帶回家,暫時停了道場的工作,每天都盡心照料著這個俊秀的男人。

記得那個天色暗得不像清晨的時刻,那個嫖客惡狠狠地啐了一口後便被山本趕離窄巷,而在山本和那個嫖客在爭執時都沒有說任何一句話的史庫瓦羅,這時才緩緩的抬頭看向他。

「你有練劍。」

本來以為打斷這場交易,銀髮男子該會非常生氣,卻不料他第一句話是這個。

山本微怔了一下,但還是回答了他,「嗯。你怎麼看出來的?」

「氣息。」微微閉上眼,銀髮男子扣上剛剛被扯開的衣服。

看銀髮男子似乎想離開的樣子,山本連忙喊住他,「等一下!到我家休息吧……」

史庫瓦羅回頭瞟了他一眼,微微哼笑,「我不跟人回家做的。」

「我不是要跟你做那種事!」被誤以為是那種人,讓山本有些不悅,聲音也大了些。

史庫瓦羅回過身,彼時還長至半背的髮絲跟著飄起,「那你要做什麼?憐憫我?」

「不是……不是。」

衝口而出的第一次否認讓山本自己都有些呆掉,但他還是堅定地說了第二次。

「我只是想看你的眼睛,變回原本該有的樣子……該有的生氣勃勃。那才適合你──那才是你。」

史庫瓦羅笑了,那笑容非常魅惑,襯的他曬得淺褐的細緻皮膚分外動人。

「如果你說了其他部位,我不會跟你回去。但你說了眼睛……那麼,走吧。」

然後,他們一相處、就是一年過去了。

櫻花開了又謝、雨季來了又走,然而史庫瓦羅卻剪去長髮,沒再留長。

山本也始終沒有問他為什麼。

隱約知道,問了,這樣的生活就不再了。

所以,山本的人生裡,第一次選擇了視而不見。







打算就這樣把一切揉掉、收拾成謊言嗎?

就這麼跟依靠髒手的某人,一起活下去……



今天,史庫瓦羅難得跟山本一起出了門。

上次壞了的除濕機怎樣都修不好,雨季又還要很長一段時間,史庫瓦羅這樣照三餐吃止痛劑也不是辦法,所以山本要史庫瓦羅跟他一起出來,選一台比較好用一些的。

然後一到賣場,他們之間的爭執就沒完過。

「喂、這個轉換電的效率這麼差,不要這個啦,很耗電。」

「是哦?我一直以為便宜能用就好了說。」

「電費超貴的,你一點感覺都沒有啊!?」

「嘛哈哈,電費一向是你去繳的嘛。」

「錢是你出的啊!」

「哈哈,這個就不要介意了……史庫瓦羅,這台怎麼樣?」

「……你這傢伙老是這樣。」扶額,史庫瓦羅還是準備看向山本指著的型號,心裡想著要是山本再亂指的話、他就非得好好教訓他一次不可。



「──史庫瓦羅。」



「啊啊?」史庫瓦羅瞥向山本,山本卻也愣了。

剛剛那聲叫喚,不是山本的。

察覺到這件事的當下,史庫瓦羅的身體頓時一僵。

很慢的、很慢的回頭。

那頭金髮他不可能認錯,那雙藍眸還是一樣懦弱,一樣帶著一種袖手旁觀的悲哀。

「迪諾。」

出聲的同時,史庫瓦羅看著迪諾身旁,一個黑髮男人的幻影緩緩浮現。

他們朝他走了過來,而他沒有逃脫的任何空間。



「史庫瓦羅,你沒事吧?」

山本拼命想喚回史庫瓦羅的神志,然而那雙好不容易恢復驕傲的銀眸卻沒有回應。

抿了抿唇,山本一個迴身,擋在史庫瓦羅和走過來的迪諾之間。



迪諾為山本的動作一怔,而因為山本的動作,在史庫瓦羅視線的那個幽魅幻影也消失無蹤,史庫瓦羅的眼神終於有了焦點。

「如果你是來傷害史庫瓦羅的,就請你離開,身為他朋友的我並不歡迎你。」

山本看著迪諾,冷冷的說道。

史庫瓦羅第一次知道山本也有這樣似冰的語氣。

迪諾靜默了幾秒,顯然正在思考怎麼回話,然後嘆了口氣,對史庫瓦羅說了一句話。

「Xanxus è venuto qui.」

山本看不見在他背後的史庫瓦羅臉上的表情。

他沒有回話、沒有怒罵、沒有詢問。他的靜,讓山本猜不出迪諾那句陌生語言的意思。

迪諾深深的再嘆息了一次,轉過身去離開了他們。

山本這才放心的看向史庫瓦羅,「史庫瓦羅,我們回去吧。」

──他隨即驚愕了。

史庫瓦羅,竟已將他自己的下唇咬破;

然而他仍咬著,咬著,彷彿不這麼做,他就無法壓抑住他一直想遺忘的什麼。





「史庫瓦羅,到底那個迪諾是誰?」

替他敷完藥,山本慎重的問著。

其實他最想問的不是這句話,他真正想問的是:

為什麼,那個人給你帶來這麼巨大的痛苦?

「不要隱瞞我,不要再欺騙我了……史庫瓦羅。」

史庫瓦羅卻連一絲聲音都沒有發出。

他的身體坐得端正,近乎紋風不動。甚至連那飄逸的銀髮,也黯淡的垂在他的肩頭。

如果能用心痛概括這一切,未免太過簡單。

那是令人無法呼吸的傷悲,是擱淺在沙灘上的魚承受的痛楚,是被圍住所有退路以後的絕望,是怎麼敲打也進入不了出去無門的囚籠,是狂雨進入黑夜以後的迷茫。

「你的眼睛……」

山本撫上那雙令他深深著迷的眼瞳,月色映著它、觸著它,卻進不了它。

「我不問了,你是否就能回到那驕傲的模樣?如果是這樣,我不問了……好不好啊、史庫瓦羅……史庫瓦羅!」

史庫瓦羅無聲的坐著。

而山本像是想替他哭出所有悲傷,抱住他狠狠哭了一場。

那夜,月亮很美。







在你愛撫過的身體復原之前、

在我恢復正常愛人的能力之前,

扭轉本應不存在的頭角,急步回到原點……




「你想知道嗎?」

躺在床上,史庫瓦羅輕聲問道。

山本閉了閉眼,「想。你的一切,我都想知道。」

史庫瓦羅短促地笑了一聲,「──開始已經是很久以前了,我的一切。」

他說著那個故事、有關一個家族企業裡一個小經理的兒子,和跟他一起長大的那個董事長愛子。

也許他們都沒有錯,他們只是太年少輕狂。

年少輕狂得、不懂愛情纏身以後會有多麼痛苦。

於是,當那個名為Xanxus的少年問了他,「跟我吧。」

他答應了,毫不猶豫的,因為他以為他能夠在Xanxus厭惡這個遊戲時,像以前的每一次一樣瀟灑放手。

直到他發現他不能沒有Xanxus為止,他已經被Xanxus興之所至的暴力行為傷害的體無完膚。知道了這件事,只是讓史庫瓦羅更沒有抗拒地承受Xanxus所給的一切──那其中不知有幾次是常人絕無法再忍受下去的污辱。白晝,他忍受Xanxus的拳打腳踢;夜晚,他仍沒有休息地被Xanxus索求著身體。

他的精神挺住了,身體卻急速崩潰;在某一次跟友人迪諾出去散步一圈、回來卻被Xanxus用皮帶痛打一頓以後,史庫瓦羅終於徹底成了Xanxus的禁臠。他曾有的傲氣全無意義,他一邊痛苦卻為了他仍愛著Xanxus這件事而持續崩壞著。

之後某一天,Xanxus毀掉所有為了禁錮他所用的東西,踹開那道通往外界的門。

史庫瓦羅以為Xanxus終於懂了他對他的不堪多過火,他以為他要道歉了;然而Xanxus只是輕蔑地說他已經不需要他了,他找到更聽話的玩具──站在他身旁的那個人是迪諾。他畏縮地看著史庫瓦羅,沒說任何一句話。



那瞬間史庫瓦羅撐著的最後一絲靈魂終於徹底消失。



靠著過往的一些積蓄,他一路到了他會說的語言系統裡離義大利最遠的國家。他什麼都無所謂了,即使是因為沒錢而必須出賣身體,史庫瓦羅也不再在乎。他因為Xanxus的撫觸而珍惜他自己的身體,在Xanxus對他失去興趣以後,這副身體根本沒有需要守護的必要,不是嗎?

然後他在一個下著雨的清晨遇見了山本,他以為跟這個和他同樣練過劍道的男人一起生活,就能遺忘掉那一切;因為唯獨劍道這件事,Xanxus沒有和他一起學習。

不過,即使遠過千重洋,他仍重新遇見了迪諾……他仍重新遇見了Xanxus。

「不要去就可以了,只要你不去找他……」

「那不可能的,山本。」

僅僅是一句話,隔絕了剩下的未完話語。

那不可能的。







若棄之不惜、就物歸原位吧。

我沒你……應該,也走得下去。

不同於那個謀殺你雙眼的某人──




隔天,史庫瓦羅走了。

山本沒有挽留他。

夏天的雨仍是下著,史庫瓦羅按著頭,慢慢在雨中走離。





「山本,那我們先回去囉!」澤田綱吉的臉上漾著溫和的笑容,在山本的公寓前向他揮手告別。旁邊的獄寺隼人則是一臉不屑──當然是不屑山本──的樣子。

在道場認識的兩個朋友‧澤田綱吉和獄寺隼人,最近和他的關係越來越好了。澤田綱吉和獄寺隼人都是山本的大學同學,綱吉甚至是學生會長──雖然他苦笑說那都是意外,不過山本想應該還是跟綱吉為人的好脾氣有很大的關係。

很諷刺的是,跟那兩人的熟識,是因為史庫瓦羅的離去,讓山本耗在道場的時間更多了的緣故。

人生就是這樣吧,走了的總有新的人來填補。

只是,未必能真正替補得了離開的那人。

「喂,山本,練習簿要寫得漂亮一點,再混下去我就不教你了!本來就是看在十代會長的面子上才特別教你……」獄寺臨走前還不忘大喊道。

「哈哈,知道了!」山本微笑著回喊。

自從他知道獄寺會「那種語言」以後,他就開始纏著獄寺要他教。

其實學這也沒什麼意義,不過山本覺得也沒有放棄學習的理由,所以還是認真的跟著獄寺學習。

送走了友人,山本無意間抬起頭,看見街道上栽種著的、很漂亮的忍冬花。

──原來不知不覺,已經是銀白色的季節了。

山本輕輕摘下一朵忍冬,像要哀悼什麼一樣,將它放在公寓的門前。







愛得無所保留;恨也無所保留。

若形式無從改變、就把心融化!

晴天深淵,降臨偌大風暴;

訕笑我如鯊魚迴游吧!



日常的一天又結束了,山本哼著小曲,打開自己公寓的門。

今天綱吉他們要替大學的學長舉辦告別單身派對,要去還是不要去好呢……

嗯?

充斥在室內濃濃的飯菜香,讓山本愣了一下。

「喂、你回來了啊?」

曾經無比熟悉的聲音響起,彷彿一切從未改變,彷彿一年將盡的這一天他們應該要慶祝他們同居兩周年──像去年他們的慶祝一樣。

「你鑰匙還是沒換,所以我自己進來了。真是的,我去流浪四個月你就能把家裡搞成這樣,我要是去個一年,這裡大概跟廢墟沒什麼差別了吧……喂喂喂!」

前面的碎碎念在最後突如其來的變成一聲大吼,山本嚇的差點跳了起來。實在太久沒聽到了。

史庫瓦羅正手臂交叉,瞪視著一句話都沒說的山本。

他銀白色的頭髮更長了,回到了初見面時的長度;那雙美麗而狹長的雙眼瞇得更細,顯示他的不滿。

「生氣也好大罵也好,隨便說句話吧!」

「……你……不是去找Xanxus了嗎?」好不容易,山本的腦袋才想到該先問這個問題。

「誰說我要去找他來著?」史庫瓦羅冷哼了一聲。

「你明明跟我說你不可能不去找他!」

「我是說過。」史庫瓦羅乾脆地承認,卻又補了一句話,「不過我特別喜歡挑戰不可能的事情。」

……他是不是一直都被耍了?山本非常認真的思考這個問題。

不過,「為什麼?」為什麼還是選擇不再追隨那個叫做Xanxus的男人?

「我確實深愛過他。」

史庫瓦羅看著山本,輕輕的微笑。

這個笑容跟他們初見面的笑容是不一樣的,山本很輕易的就分辨出來了。

這樣的笑容……不是為了感傷,是為了驕傲。

「不過他都有迪諾了,我去了又能改變什麼?無聊到死的悲情戲碼早就演夠了,我可是已經受夠這麼窩囊的一切!」



「而且,如果喜歡上新的人,事情就很容易理清了吧?」



「那又為什麼要離開?」

「我不想跟他待在同一塊地方,我會過敏。」蹩腳的理由,某方面而言也是一種誠實。

果然還是沒那麼簡單就能忘得掉吧,不過山本沒直接說出來。

「我這次可是沒再頹廢下去了,」知道山本會在意什麼,史庫瓦羅乾脆地說道,「反正日本的打工也不少,沒有非得出賣身體的必要啦。」

──想要的就去掠奪,去啃食,去戰鬥。

他的鯊魚終於用真正的姿態出現在他面前了。



お帰り,Mio squalo……Squalo。」

史庫瓦羅為山本的義大利語瞪大眼睛,而山本則為了他的驚訝笑得更加燦然。

這次,我不會再視而不見了,我親愛的鮫。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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